穿越时空的少女

穿越时空的少女和穿越少女的时空

柏邦妮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些截点。回忆到了那里，就停住了。当然，我们总是在往前走，不得不走，带着所有光荣和残破和平淡和幸福往前走。但是你知道，你不是完整的。一部分的你被时光拦截下来，她和你挥手告别，永远的留在那里。剩下的部分，总是试图回头去寻找那些碎片。

对我来说，大概永远都渴望回到十七岁。去看看那个好看的少年和当时的自己。已经过去十年了，仍旧有一些时刻，我在梦里跟自己说，不会分开的，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只是梦。我们不会分开的。

如果能穿越时空，你想去哪里？大部分人不会选遥远的外太空，繁华的唐朝，又或者是银魂的时代。我们只想回到那些时光的截点，去拥抱不曾破碎的自己。

抱歉发了这么多和《穿越时空的少女》毫无关系的牢骚，这些牢骚暴露出我其实已经老了。亲爱的年轻的读者，现在是一个春日的下午，我坐在这里，窗帘被躁动的风不断的卷出窗口去。我想说说那些和电影貌似没有关系的事。不，其实，不存在和电影无关的事。生命中的所有铸就了那些电影。我们爱一部电影，一部卡通，或者一部漫画，从来不仅仅因为作品本身。而是我们珍爱那段生命。重要的不是电影，而是我们“看”电影。是我们在创造电影，参与电影。

《穿越时空的少女》就创作本身来说，十分出色。我一直以为，最好的作品是举重若轻的。它很轻盈。一个少女获得了“不断穿越时空”的超能力，却仅仅用来解决生活里琐碎无比的琐事：应付考试，不要出丑，多唱一会儿K，和妹妹抢布丁……用来逃避，逃避那个本来是死党哥们怎么突然想跟我告白的人。一次次中断时间，就为了回避尴尬的告白。而当她真的想面对告白，想表白的时候，超能力已经用完了。那个男生其实来自未来，是他给予了她超能力。现在，他暴露了，必须回去。

看完之后，一段时间，我有一种“穿越少女”情结。不断找到原著的小说，当年拍摄的电影，以及后来的电视剧来看。出乎我意料，原著小说和动画片情节相差甚远。原著女主角性格严肃，在两个男生之间徘徊，一个是正经的帅哥，另外一个是糊涂蛋。她的超能力都用来做拯救生死的大事。除了最基本的框架，其余荡然无存。

但是，这正是我最佩服创作者的地方。所谓的改编，应该粗暴的将原作的表皮撕开，只留下最坚硬的核心，任意的填充血肉，自由的出入吧。所谓的经典，就是经得起“糟践”的作品。一动不能动的东西，没有生命力。

《穿越时空的少女》保留的是最珍贵的东西：那种随时代流逝而不同，敏锐准确的青春感；以及隐没在轻松跳跃剧情下的，对青春深刻又真切的思考。在我看来，也许那种粗糙的悔恨的心，就是青春吧。青春就是以为可以不断的重来不断的倒回不断的挥霍也没关系吧而其实不然。

电影仍旧在向原著小说致敬，以一种巧妙优雅的方式。女主角发现自己的超能力之后，去找自己的姑姑商量。姑姑在做修复古画的工作，一派淡然，跟她说：“每个少女年轻时都能穿越时空的。”没错，她才是原著小说的女主角。是那个不得不面对自己喜欢的男生已回去了未来，徒然等待的女人。而活在当下还是少女的少女，她的那个未来男孩，回到这个时空，就是为了看那一幅正在修复的古画。在他的时空里，那幅画已经损毁消失。在这里，时空和记忆，原著和改编，形成一个美丽的回环。

改编并不是逊于原创的工作。改编的创作者也可以发出强于原作的呼喊。就像这一版《穿越时空的少女》，年代更新，女孩不再像姑姑一样，只满足于静止等待，在电影结尾，她不顾一切的奔跑起来，大声说：“我去接你！跑着去！”

最后再说说《穿越时空的少女》和我的缘分。我遍寻原著小说不得。有一天，我回到老家，面对我十七岁的书架，赫然看见一本那时的旧书，薄薄的一本，绿色的封皮。前面一篇小说很短，后面还附着一个，叫做《穿越时空的少女》。

在那个瞬间，我好像看见十七岁的我，走到我面前，对我轻轻的微笑。

  可惜这只是电影。
  恩，幸好这只是电影。

  我们希望自己能够再次进入生命的某个瞬间，在回忆里再次邂逅某个人。他在那时穿的是白色衬衫么，那天上映的是什么电影，我们亲吻的时候他嘴唇是什么味道？
  我们如此多情地认为，却不再能够准确地想起。

  在懦弱的时刻我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不会把事情弄糟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真琴拥有不止一个两个的“再一次”，布丁被偷吃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把它先吃了。考试砸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考个满分。被人撞倒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重犯。功介错过了小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撮合他们俩。

  被千昭告白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要听。
  为什么要如此抗拒他喜欢你呢。明明他就在眼前，为什么不抱紧他呢。
  因为我被告知生命有无数个重来的可能。

  从前我也试过两男一女的友情，我知道我们并不能一直走下去，之间肯定会有谁先爱上谁，接着必定会有一人先退出。所以我疯狂地享受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象所有青春物语的电影一样，三个人推着单车上学放学，组乐队，逛街看电影，淋雨，跑步，失声哭喊。以前觉得得到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长大后觉得失去这一切也是理所当然的。

  片里头有句话出现的频率很高，＂time waits for no one＂，我一开始只把它理解为纯粹的歌词，可是当真琴痛哭着想“再一次”见到千昭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当我们面对时间时是如此无能为力啊。其实谁不知道战胜不了时间呢，但是又谁都想当然地侥幸地认为能长久，不知很多珍贵的东西都被我们挥霍掉了。

  被千昭告白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一定认真听。
  —我在未来等你。

  我从来不说“如果时光可以重来”这样的话。如果时光可以重来，那么这一切就不会那么珍贵了。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们就不会再珍惜拥有的一切了，对吧。

几年前，原作者筒井康隆的小说《文学部唯野教授》译成中文出版。这部形式奇特的小说几乎有一半篇幅是由文学理论“教案”构成，这半本书，夸张点说，丝毫没有“虚构”的成分。考虑到这一点，认真对待这部动画片，就有了一些正当的理由了。

一个关于“穿越”主题的故事，总是不免俗套的。它总是不得不将时空、感情、成长等要素以一种注定无法让人满意的方式结合在一起，观众总是在一开始就对此套路无比熟悉。有名如《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也不可能进行什么“范式革命”。所以，就像俗到不能再俗的叙事结构，《穿越》无法讲出一个老套的“穿越故事”之外的内容。

但这部动画片，根本没打算在“叙事模式”上有什么突破。让我们从一个或许和所有“穿越故事”同样老套、但却有说服力的说法开始吧——女主角真琴花了很多次“穿越”的机会来避开千昭的表白，最后却想借最后一次机会听到他的表白。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么真琴无疑会选择放弃所有穿越时空的机会，时间的自然流逝将给她更好的结果。

这个解释很有力量，但无疑太过情绪化。任何涉及到“后悔”主题的故事，都可以从这里找到解释。如果想到，动画片的原作者是深谙“文学理论”的筒井康隆，我们似乎就有理由认为，他不会满足于如此简单的叙事手法。因此，在一个老套的“穿越故事”的框架下，这个故事讲了更多的东西。

从真琴第一次在实验室看到的人影，到她穿越回来确认时发现，进来送作业的人是友梨，这部片子所不同于一般“穿越故事”的地方就昭然若揭了。为了方便，我称之为“结构主义式叙事”。全剧反复出现的一句话——Time waits for no one——意思也正是在此：时间无论如何都会流逝，时间是不可逆的；并且，更重要的是，时间的不可逆性在真琴进行“穿越”时就体现为一切行为都牢固地被确定下来。任何事情都分秒不差地要发生，区别只在于，此时此刻需要“扮演”这个角色位置的人是谁。起初，真琴天真地认为自己在时间上扮演了无所不能的角色，没有认识到女巫对她说的，必定有人会因为她的穿越而受到不幸。为什么呢？因为一切事情都是被规定的，人只是在各自特定的位置上安分守己地做好“命运”安排的本分工作。因此，功介向真琴借自行车，就扮演了那个时间、那次车祸的受害者。没有人在这里有什么独特性，任何事情都已经被规定。

因此，真琴希望靠最后一次穿越来重新听到千昭的表白，这注定是不可能的。当两人在夕阳下对视，一辆自行车缓缓经过——男孩载着女孩，十分像千昭表白的一幕，不是么？——我们就能明白，千昭是不会表白的了。但是，如果一切都是被规定的位置，真琴为什么还要穿越最后一次？说来很简单，因为她喜欢千昭。她执著于彼此的独特性，她不想因为“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特定行为”而放弃。或许对于个人的这种执著来说，没有什么比“结构性位置”的说法更残酷的了。于是，作者让千昭说了一个“高贵的谎言”：“我在未来等你。”

“我在未来等你。”这意味着什么？两个彼此不同时代的人，如何可能在未来相遇？不如说，千昭应该去自己的时代辨认人群中一个叫真琴的老人，或者去寻找一个刻着这个名字的墓碑？不是的。等待在这里取代了寻找或辨认，并暗暗与Time waits for no one这句话相冲突。千昭留在了时间之外，留在了一个不可能的乌托邦的时空。不过，他闯入真琴所在的时代，本身不就是一项寻求乌托邦的行为？

等候不可能的事情发生，这可能吗？——这样问，有什么意义呢。真琴无法再听到千昭的表白，正如千昭永远无法等到真琴与他共赴未来。如果曾经失去的变得那么珍贵，这珍贵的性质是来自哪里呢？可重复性，还是不可重复性？

让我们回到千昭对真琴的表白这一幕。这一幕一共发生了三次，而且在第三次，表白是那么突兀，简直是强行打断了对话。通过不断地重复（让人想起《蜂蜜与四叶草》里山田对真山的表白，不是吗？），千昭的表白因而变得珍贵。它的独特性似乎无法撼动，无比坚实。但“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当真琴好不容易再次回到过去，她以为可以听到千昭的表白；如前所述，她的希望落空了。她的自信来源于哪里呢，既然她已经知道一切事情都是被决定的？因为她确信千昭对她的感情不是一个“结构性产物”，而是具有独特性的价值。它的独特性就在于，它曾得到过如此的确证，以至于可以无数次地重复。也就是说，事情的珍贵并不是因为曾经拥有而如今失去，而是因为它可以被千真万确地重复，可以永远再来一次。——事物并非因得不到而可贵；恰恰是因为重复克服了偶然性和一次性，才将事物的珍贵性确立下来。这里呈现出某种共时的结构——其实整个“结构主义叙事”的手法都是共时的——但时间流逝本身可以说是历时的，共时结构因此本身就带有与时间的某种对抗性质。因此，反复发生的事情，就因其重复性，而获得了自身独特的价值。

当野宫把山田带走的时候，真山是否会记得山田曾经对他重复数次的“我喜欢你”？这句表白如今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意味着某种“独特性的幽灵”的话？矛盾的双方并非“回忆”与“现实”，也不是“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而是曾经可以永恒重复的独特性，如何变成了空洞的循环？如果重复变成了单调的、黑格尔意义上的“坏的无限性”，它还能确证事情的珍贵性吗？让我们设想真山和山田在大街上重新相遇，如果他们彼此还愿意回首一瞥的话，我想最好的结局不过是《秒速五厘米》的MV最后，铁轨这一头的人期待重逢，而那一头的人已不再等待。

是什么阻隔了时空？在象征的意义上，“独特性的幽灵”隔开了真山和山田，他们或许形同陌路。反过来说，“我在未来等你”或许就不是一句高贵的谎言，因为时空的阻隔在此已经被“穿越”了。我们只能从否定性的方面来理解这句话，只能从“形同陌路”的反面的角度来理解这句话，只能从“我早已不再等你”的意义上来反向理解这句话。

只有未能兑现的承诺才最值得珍贵，只有无法具象化的希望才是承诺。

        窝在沙发上看这部电影，看到少男少女穿了校服，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的镜头时，舍友探头过来瞄了一眼，说：“如果我还在少女时代，可能会很喜欢这种动画片。”
             看电影，大概也是要讲时机的。
              如果时间倒退几年，我只能看到两男一女模糊不清的友谊，看到初春的青草和嫩叶、黄昏的街道与微风、自行车、操场、甜蜜的告白、若有似无的身体触碰……我所能看到的，只能是这些带着青春印记的，美好而惆怅的物事。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只等你往外迈出一步，便山显水露，最美好与最残酷的，都无所遁形。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双线故事。一条线是真琴的故事，另一条线是“女巫婶婶”的故事。这两个故事互为参差，道出了成长的美好、痛楚与青春的无法挽回。
 
“我也有过这种能力”
 
               真琴无意中发现自己可以穿越时空时，去找了“女巫婶婶”。婶婶煞有介事地说了一番穿越时空的道理，然后说：这种能力，我也曾经有过。待真琴睁大了眼睛细问，婶婶便举了个再家常不过的例子打发过去了。
                穿越时空，其实是一种“修正”的能力。
                迟到了么？再来一次，起早一点就可以了。
                出糗了么？再来一次，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考试不及格？再来一次，努力一点就可以了。
                你错过了许多机会和甜蜜的时光么？再来一次，好好珍惜就可以了。
                哪怕你犯了一个后果严重的错误也没关系，再来一次，知错能改就可以了。
                女巫婶婶说，时空自己是不会变的，所以是你穿越了时空。
                惹上的麻烦、犯下的错是不会变的，但你还有的是青春啊。青春是一部万能的时光机，有着数之不尽的可能性，无论情况多么糟糕，你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真诚地原谅你，真诚地帮助你。你还年轻，你就是童话里的孩子，哪怕被大灰狼吃掉，也能死而复生。
                我们每个人都有过这种穿越时空的能力。我们肆无忌惮地犯错和吵闹，把离经叛道和厌世离群当成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名牌。我们大胆明烈，只因为隐隐知道，如果我错了，一切还来得及重新来过。青春是我们最可靠的筹码。
                所以婶婶总是说，你可以这样啊，你可以那样啊，如果不行再回到从前，你是可以的啊。
 
                可惜青春只有一次。可惜穿越时空的次数是有限的。
                你一开始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你会像真琴一样，把青春浪费在许多无聊的事情上——时间太多了，多得你简直不知道要拿它怎么办，多得你以为今天就会是永远，而永远会一直和今天一样。
               直到有一天，你发现，任性的“修正”是有次数限制的。
               “原来只剩一次了。”真琴看着手臂上的“01”，有些茫然地想。
               原来只剩这么一点点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而且，仅剩的那么一点机会，我们也还是用来做了无聊的事——电影让真琴用最后一次成就了一场含苞待放的恋爱，然而青春期的恋爱，你不得不承认，不过是一种对时光和过剩精力的挥霍。
               用完了穿越时空的次数，我们便都回不了头了。

“他说会在未来等我”

               隆平临走时对真琴说：我在未来等你。
               故事至此，已经是青春童话的一个happy ending：美好的生活会在未来等着我们的王子和公主。
               这是童话的好处：它永远不必面对现实。王子和公主历经千辛万苦在一起，粉红色的帷幕便缓缓落下，观众带着满足的笑容和充满彩色泡泡的幻想起身离开。
             可是童话的终场，却正正是现实的开场。
             女巫婶婶说：那个人说他会回来，可是再也没有回来。
             少年时代结束的时候，我们以为会在未来等着我们的人与事，其实再也不会遇到，再也不会发生。
              他真心以为自己会在未来等你，你真心觉得自己可以等到那个未来——青春的残忍处，就在于每个人都真诚热切，每个人都天真纯洁，但每个人都得不到想要的。通往目的地之路没有任何人为的阻碍，可是我们就是走不到。（你长大后历经欺瞒粗暴，却发现有些目的可以挨过甚至利用欺瞒和粗暴达到，你想不明白为什么纯真年代的那些最纯真的愿望，反而无论如何都可望而不可及。）
               你知道真琴等不到隆平。她会像女巫婶婶一样，偶尔想起自己还能穿越时空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说过要来找她，却不知怎么，走散了。

   在我为一件事情如何做决定而犹豫不决的时候，熊猫老哥推荐了《穿越时空的少女》给我。他说，你看完这个片子，再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那阵子因为忙，也一直没有看那个片子，也没有做任何决定，只是在别人帮助下想到了很好的理由去推迟时间。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熊猫的心意。可是，我还是没有做任何决定的勇气。

    片中的少女不也是那样吗？倔强的眼神，却仍然在无人的时候偷偷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终于要放下自己的倔强时，过去再也回不了，未来也再看不到。如果说，突然袭击的课堂小测验，唱歌唱到很HIGH的KTV，放学后的棒球练习，告白和被告白，骑着飞快的单车，或者是一份自己很爱吃的布丁，就是青春。那么为了青春而用掉的时间，算不算浪费？如果曾经那么开心的仰天大笑，那么就算后来会后悔的号啕大哭又如何。青春啊，就是不断的做错事，想着还有很多时间去弥补，却在最后发现时间早已消逝的过程吧。Time waits for no one。

    可是我仍然幻想着拥有时光机，也许我亦会用它来不断的重叠青春，比如换回今天在家踩坏的电磁炉而免去爸爸的责骂，比如预知下接下来期末考试的试题，比如用同样的时间去做两件都想做的事情，比如无限重复自己觉得最开心的时光。

    然而现实是，过去回不了，未来看不到。记忆里的时光，教人长大。而未来在等着长大的人，不是吗？

 

http://music1.hexun.com/Save/Music/2007/0523/2002/M_911E7F30F71513D5.MP3

 

放一首歌，是动画的片尾曲，歌词如下：

 

奔跑在操场上你的身影

比天空的白云还要自由

就连日记中描述你的文字

也仿佛照亮着一切光芒

我曾经不解何为喜欢

但这段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告诉我 它的含义

把与你共度的时光铭刻在心底

不必刻意回忆 也不把你忘记

即使有一天我喜欢别人

你始终是特别的 重要的

如同季节将循环不息

在漫无止境的时空中

与你相遇

让我学会前所未有的坚强

即使某日我抵达了梦中的明天

你始终是特别的 重要的

如同季节将再次来临

 

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

自从你如此对我说的夏天

时光已匆匆流过

直到今日我才不禁黯然落泪